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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何图形的世界

每一代人都有着各自不同的青春,当青春远逝的时候,能够重新走回青春,实属不易。

 
 
 

日志

 
 

今天是5月9号- 陈建明  

2006-05-09 22:50:58|  分类: 默认分类 |  标签: |举报 |字号 订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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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是5月9号,对黑龙江北安农场来说,是应该载入史册的日子,因为,在36年前的1970年的5月9号,第一批上海知青坐上从上海彭浦车站出发的火车,向着黑龙江北安农场缓缓驶去。当然,严格来说,应该是5月12号才是农场应该纪念的日子,因为我们是这一天到达农场的。而对所有上海知青来说,他们更记得5月9号,因为这一天,他们离开了家乡,离开了亲人,远赴边关。

        在许多战友写的文章里,都有对5月9号这天送别场面的描绘。袁正芳说,那天,火车站大喇叭里放的歌曲是《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而也有人说,那天放的是白毛女选曲《霎时间天昏地暗》。(据说,放这首歌的人后来被抓了起来,因为太符合当时的场景了。)估计,这是杜撰出来的笑话。那天车站到地方什么歌?反正我是不记得了。1970年,也没有什么歌曲可以放,就那么几首歌。

       到车站送我的只有父母和两位同学,我的两个弟弟都在浙江老家没有出来,(当时我父母在五七干校,家里无人照顾,托付给了祖父母。)父母则是请假从长兴岛五七干校回来,为我准备下乡行装的。我记得,我们这些学生都是统一到学校集合,由学校坐公交车去车站的。而送行的人都是自己去的车站。(18年后,我去援藏,台里不仅派专车送我去机场,家属也在车上一起送行,而且台里还派专人送我到成都,与当地交接。)

      在车站,我见到了父母和两位同学,我一上车,母亲就哭成了泪人,父亲还是比较镇定,只是站在远处看着我。那时候,送行的人是不能上车的,所以,每个车窗口都钻出三四个人头,与站台上的亲人告别。比较奇怪的是,那些大哭大喊的,都是站下送行的,在车上的我们这些十六七岁的学生很少有哭的。站台上,紧靠车厢的是一排带袖章、手挽手的文攻武卫战士。他们的任务是不让送行的人靠近车厢,以免引发安全事故。所以家长父母对自己孩子的叮嘱关照都变成了大呼小叫。我的母亲个子矮,早已被淹没在人流里,她满是泪水的脸偶尔在我眼前掠过一下,便不见了。只有父亲仍在远处向我挥手,似乎嘴里在说着什么,但是,我什么也听不见,我的耳边到处是哭声、喊声、还有高音喇叭里撕心裂肺的歌声、口号声……。

       终于,火车发出“咯噔”一下,那是车头与车厢挂钩的声音。送行的以为车要开了,站台上发出“啊!”的一声,巨大的喊声压过了喇叭声。手挽手的文功武卫拉得更紧了。送行的人群向前拥去,文功武卫又把人群当了回去。这样几个来回之后,火车再次发出巨大的“咯噔”声,列车终于向前滚动了。站台上发出更大的喊声,但是,这一次,列车没有理会人们的哭喊,它依旧“咯噔、咯噔”地向前行进。车窗外,我早已找不到母亲的身影,这时,我忽然看见父亲用手抹了一下眼角流下的泪,我的鼻子不由得一阵发酸,但仅仅是一霎那,我连父亲也看不到了。站台上的人们随着列车开始奔跑起来,火车很快便驶出了站台,有人开始在路基上奔跑起来,路基离车窗更高,车上的人与车下的人,伸手也够不到。我只看见我的两个同学在路基上奔跑,一个同学鞋子也跑掉了,不得不停了下来,火车越来越快,把站台和站台上的人远远的抛在了后面。半个月后,这两个同学,一个去了黑龙江军垦,一个去了安徽。到几年后我们在上海见面,当年送别的感觉已经完全没有了。

       许多人在文章中回忆,5月9号,他们在彭浦车站没有落泪,因为那时,我们还年幼,我们还不懂得流泪,不懂得这一别意味着什么?许多人是在第二年的5月9日,收工回来后在宿舍里大哭一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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