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粽子,始终
——五月初五悼屈原
我的粽子始终是一首诗
在两千多年前和一块石头沉入汨罗河底
那些迷离缤纷的神话
那些香草、佳木
和水里的藻类纠缠的哀怨
把一个国家、一个人的厄运
变成无比华美的抒情
于是有了浪漫主义
有了别于《诗经》的骚
有了我们引以为骄傲的楚辞
阳光照耀的汨罗河织成五彩丝线
装订了一首叫《离骚》的诗
这些丝线也开始浪漫
选择了五月初五
装饰在粽子的衣裳上
每个人心里留下暖暖的诗意
我的粽子始终是一个人
那个长江边听惯了子规鸟啼叫的男孩
那个战国时代站在楚怀王身边的“左徒”
那个政治旋涡中“吾将上下而求索”的
辅国重臣、逐放江北的“三闾大夫”
被漩涡撕扯得遍体鳞伤的时候
看得见秦的暗箭埋伏朝廷
危及楚天楚地
面对将士血洒的疆场
让一首带血的《国殇》唱响
天空落泪了
百姓落泪了
泪雨已经不能抚平遍地的千疮百孔
一切都注定的灰飞湮灭
那个双手向上仰天长歌的诗人
以这样的姿势,给民族雕刻了记忆
我的粽子始终是一首诗
我的粽子始终是一个人
“日月忽其不淹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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