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时,家离南京西路黄彼路沪上最大的上海花鸟商店很近,父亲因喜欢花草鱼鸟就经常带我诳上海花鸟商店,临回家总要给我买几条金鱼饲养,但过不了多久金鱼就会因饲养不当而夭折,而父亲还会继续带我去花鸟商店,还会继续給我买金鱼,我呢,这金鱼是屡养屡死,屡死屡养,一老一少为买鱼养鱼而乐此不疲。
后来,搬家到了虹口,当时提篮桥的海门路霍山路交界处有个街心花鸟商店,面积不大,但也有花草鱼鸟出售,尤其是每年春夏交替之际,商店有卖和平公园金鱼池孵化出来的小金鱼,我会和弄堂里的小伙伴拿着瓶瓶罐罐去买小金鱼回来饲养,这个阶段我的养鱼水平已有所提高,不但能基本保证成活率,甚至还能在第二年孵化出小金鱼。这个时候,养金鱼开始讲究品种了,什么鹤顶红、狮子头、水泡眼、红高头等等,和小伙伴讲起来也是一套一套的,直到后来从农场回沪,看了二分场方悦养的金鱼,我才真正知道什么叫小巫见大巫了。
再后来,一场红色风暴席卷中国大地,学校停课,我们在家逍遥自在。那时社会上流行养热带鱼和自制水族箱,我就跟在比我大一点的伙伴后面自制了水族箱,觅到了初级阶段的热带鱼——孔雀鱼和菊花水草,随着养鱼兴趣的提高对鱼的品种要求也随之提高,从孔雀鱼、红剑鱼等胎生鱼类开始向斑马、老虎仳仳、神仙等卵生鱼类“升级换代”,水草也摈弃菊花草改种皇冠、檀香等在当时比较上档次的水草。为提高自己的养鱼种草水平,自己还经常和小伙伴去和平公园的水族馆看人家是怎么为水族箱布景的。这鱼一养就养到学校复课、毕业、去农场务农为止。
从农场回来后,好几次想“重操旧业”,但也不知何因一直“按兵不动”,也许是自己少了那份闲情逸致吧。可是我对观赏鱼的喜好一直没变,有时外出开会或出去吃饭,我会在宾馆内的水族箱前流连忘返。有时我也会偶尔到花鸟市场诳诳,在出售观赏鱼的摊位前,我会忘乎所以、一往情深地驻足欣赏上老半天而不挪半步,借此来过把昔日养鱼的“瘾”。
现在回想起来,我们小时候父母在我们的兴趣爱好上面几乎没有什么干涉。换位思考,我们现在也为人父为人母了,但我们肯定不会有父辈们那样的豁达大度的心态。也许是社会竞争太激烈,也许是望子成龙太心切所然吧,有时想想还是一切顺其自然为好。遇景有所感悟,就信马由缰地提笔写下,写完了就完了,并不总思其长存而点点滴滴记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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